一整晚,大脑都在胡思乱想,想着绮蝶的事。
心不在焉地陪伴着客人,我一边倒酒,一边默默退到一边,手指渐渐握紧了酒瓶,实在想不通,为什么绮蝶要对我做这种事?
脑海里忽然浮现绮蝶悲伤的表情,他说了什么?
——你的客人还真幸福。
可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?跟往常嬉皮笑脸的绮蝶完全不一样,而我甚至都想不起平常绮蝶的笑容,只有那双沾满悲伤的眸子。
绮蝶……
心想着绮蝶,没注意到眼前这个青年模样的客人已经渐渐靠近,他的手攀上我的肩膀,满口酒气,色迷迷地问:“你待在这里多久了?”
心不在焉地回道:“三个月。”
他的手(某只封印神兽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脖子以下不能描写)
后脊背一阵恶寒,我猛地推开他:“住手!”
谁知他又一把擒住我,整个身体压上来,衣服也被掀开了,他强行把我压在榻榻米上,舔着嘴巴,一脸□地说:“你给我老实点,在玉芙蓉来之前,不让客人无聊是你的工作吧?”
说完话,他的手竟然摸到了我下面,而他则说:“还挺可爱的嘛,让我看看后面是不是也这么可爱……”
好恶心!
整个胃部一颤,我几乎是干呕出来。
跟绮蝶碰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!这个人让我感觉好恶心!
手臂和大腿虽然细小,但是由于之前我也算练过,所以轻轻松松将眼前这个人撂倒在地,狠狠赏了他几个拳头,之后我厌恶无比地将清酒倒在他头上,嫌恶地骂道:“现在还觉得可爱么!你这个变态!”
那个人估计被我吓到,满脸青紫,连连向我求饶。
而这时,玉芙蓉推门进来,看见这一幕,目光冷凝了一下,而那个男人仿佛见到救星一样,冲过去抓住玉芙蓉说道:“玉芙蓉!刚才他要勾引我,我不愿意,他就恼羞成怒了!”
这种鬼话也会有人信么?
我冷笑。
可是玉芙蓉却相信了,当他将我拖出门外的时候,我看见扔在在那个房间里的,令人作呕的男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,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讽道:“不过是个色子,嚣张什么。”
而我却更气了,我拼命想甩开玉芙蓉,再去揍他两拳,可是玉芙蓉竟死死拽住我,好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。
他为什么这么生气?
直到他抓住我的头发,狠狠把我的头压进水桶里想要溺死我,又狠狠扇了我几个耳光之后,他才宛如蝼蚁一般的鄙视着我,仿佛妒妇一般怒道:“贱人!竟敢对别人的客人出手!”
我捂着脸颊,火辣辣的疼。
好一会儿,我却突然笑了,站起身来,冷冷直视着玉芙蓉,说道:“你在气什么,难道说色子也会动感情的么。”
“你!”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回口,或许是戳中了他的痛楚,玉芙蓉咬着牙,竟然一句话也辩驳不了,只好怒瞪我一眼,愤然离去。
我冷冷一笑,身体却真的开始发冷了,头上不停往下滴着水,我也懒得去擦干净,一步步在别人的好奇而鄙夷的目光之下走回房间,却迟迟不想进屋,我现在需要好好冷静一下。
心里某个地方很焦躁。
我不知道是怎么了,漫无目的地竟然走上阁楼,原以为这里没人,谁知打开门一看,里面竟然是绮蝶,看来他又偷懒了。
绮蝶看见我,先是一愣,笑了笑,可看见我几乎浑身湿透的模样,连忙问:“蜻蛉,你怎么了?”
摇头,想要一个人清静的我想离开,于是说道:“没事。”
可绮蝶居然走过来,一把抓住想要离去我,不知从哪里拿出的毛巾就轻轻盖在我头上,他轻柔地帮我擦着头发,说:“起码也等头发干了再离开吧。”
我沉默,任由他帮我擦头发。
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。”我问。
绮蝶笑着说:“因为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呀。”
“秘密基地?”
“是玉芙蓉吧。”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而是转了话题,声音夹杂着担忧,“发生什么事了?刚才看你进来时,连衣服都乱七八糟的。”
抿唇,我缄默不言。
然而,绮蝶仍在自言自语地继续着:“被客人戏弄?然后被倾城看到,被处罚了?”
叹息一声,绮蝶缓缓蹲坐在我面前,露出一丝浅浅的苦笑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这么拙劣的借口,玉芙蓉竟然也会相信,说我勾引什么的。”越说心里越难过。
“是个年轻男的吧,像是研究生类型的。”绮蝶想了想,摸摸我的脑袋,算是安慰我说,“那不是普通客人,他是玉芙蓉喜欢的人,我以前跟你说过的,那个人渣。”
“玉芙蓉不仅卖场子,还送了很多东西给他。”绮蝶继续说。
“卖场子?”
“就是自己掏钱让客人来光顾。”
听到这,想到玉芙蓉离去的背影,不禁由心底露出一股悲哀,我摇头说道:“竟然喜欢那种人。”
绮蝶看了我两眼,抱着头,依靠在墙上,轻声道:“唉,这种事也会有的,”说着他目光转向我,“说不定哪天你也会喜欢上客人呢!”
冷冷笑了一下,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,我抱住自己,别过头:“不会有这么一天的。”
“啊,难道公主有喜欢的人了?”绮蝶眯眼问我。
我愣了一下,沉默了。
喜欢的人……以前上学时天天想约出来的妹子,还有一直想告白却被朋友捷足先登的女孩,还有一见钟情却因为物质问题擦肩而过的前任女友,我都是喜欢着的。
可是再喜欢又怎样,现在我身处这里,或许回得去,或许永远也回不去。
一双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发,绮蝶认认真真地看着我,说:“不要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,我也会难过的。”
别开他的目光,其实心底很温暖,可是嘴里却生硬地问他:“你光问我,那你呢?”
他收回手,莞尔一笑:“未来的事,我不知道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绮蝶停了一下,闭上眼,“我大概不可能吧,毕竟是工作,客人总归是客人。”
不知为何,我竟悄悄松了口气。
不对啊!我……我松什么气!
“我在想,玉芙蓉是在嫉妒你吧,因为你太可爱了。”绮蝶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我气急。
绮蝶继续笑着说:“哎呀呀,就是这样很可爱啊,所以他才会嫉妒你。”
我握拳,盯着他漂亮的脸,说道:“那你不也一样。”
微微歪着头,绮蝶卖萌地低头装可爱:“我很可爱吗?”
“哼,你是笨蛋。”我扭过头。
好一会儿,绮蝶恢复正常的神色,轻声地说:“我比你会做人。”
瞪他一眼,我怒道:“那真是不好意思哦,我就是不会做人!我学不会莺莺燕燕那一套,也学不会曲意奉承!不过……我倒想问问,为什么你会这么习惯这里?”
绮蝶微笑着,说:“因为我不讨厌这里啊。”
“你喜欢这里?!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正常人会说这里好的吗?
然而绮蝶却继续说了下去:“嗯……和家里比起来,这里好多了。”
“家里?”
头一次听绮蝶说他家里的事。
“老爸每天一喝醉就打人,而且穷的连饭都吃不起,地下钱庄的人常常上门讨债,家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,就算到了学校也没钱缴餐费,还是一样没饭吃,不过有时候,别人会偷偷把多的食物分给我。而在这里,起码不会挨饿,也很少被揍,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啊!”
轻巧的话语说着沉重的话,绮蝶的眼里露出一丝落寞。
难以想象这种生活,以前没钱的时候,家里也会有热饭热菜吃,父母虽然经常抱怨,或者因为我的一些事情生气,可从来没有让我挨饿,尽管不是没挨过打,但父母都是讲道理的人,不会随随便便就打我。
残羹剩菜,换做是我,应该不会吃的。
但是绮蝶会笑着说谢谢吧。
并不是没有自尊心,而是因为他是绮蝶,他是这样坚强的一个孩子。
“老妈活着的时候还好一点,”他缓缓说着以前的是,像打开的话匣,“但是当脱衣舞娘也赚不了多少钱。”
“脱衣舞?”这里也有这种东西?
“不过啊,”绮蝶苦笑,“好像不大受欢迎,大概是长得不够美吧。”
望着绮蝶美丽的脸庞,我似乎不大相信这句话。
看出我的想法,他扯着脸说:“大家都说是丑女,长得肥肥胖胖,但是呢,她很温柔,是个很好的女人,不过只有我这样认为。”说到他母亲的时候,绮蝶的神色变得很柔和。
应该真的是个温柔的好女人吧。
于是我微微凑过去,抓住绮蝶的手:“你很喜欢你母亲吧……”
“大概吧。”绮蝶笑了笑,反抓住我说,“不过蜻蛉,我也想听你说说家里的事。”
“你说旗本家?”我想起上次那个d侮辱我的话,随即摇摇头,“我记得不太清楚了,嗯……应该说没什么印象吧,那里对我来说,过去不存在,现在不存在,未来——”我停了停,垂下目光,“就算我在这里待到期限到了,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吧。”
毕竟是把蜻蛉卖掉的家,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卖掉家人,这都是不可原谅的。
家人应该共同进退,无论遇到什么困难,而且大人的过错,不必要孩子来承担。
可是,我又能去哪里呢?
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,根本没有我的归去之处。
“无处可回,无处可去,我就像个幽魂一样,孤独一人。”
突然,绮蝶反抓住我的手,静静地凝视着我。
他的目光太强烈,我承受不了,于是别过脑袋,抽回手道:“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。”
“别生气嘛,我不是也说了。”绮蝶笑着,缓缓起身,嘴里重复说着我刚才的话,“无处可回啊……”
仿佛自嘲似的,绮蝶抬头,望着微微打开的窗户外,布满晚星的夜空。
“大家都一样啊。”他说。
“可是你家里不是还有父亲吗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他很快否定。
我不解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。”他走到窗边,仰起头,神色惆怅,甚至悲伤,“知道这件事之后,我一直幻想着,或许哪天会有个又温柔又有钱的父亲,来接我和妈妈回家……”
美好的幻想。
可被卖到妓院的孩子,哪里还有家。
“你也过来!”绮蝶突然叫着我。
抬眼一看,绮蝶竟然从窗户爬上了屋顶,我心里着急,连忙过去喊道:“你上那里做什么,快下来,很危险!”
“你也上来,蜻蛉。”他再一次唤道。
“开什么玩笑!”我拒绝。
绮蝶淡淡的弯唇,夜空下他的眼珠子尤其明亮,他冲我伸出手,说道:“放心啦,还是说你怕了?”
“谁怕了!”偏偏受不得激将法,于是我抓住他的手,被他一下子带了上去。
屋顶的空气很凉爽,夜空下可以看见整个吉原花街,从头到尾。
“你看,”绮蝶指着那道黑色的大门,“可以看到大门的另一边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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